发福的思维
在肥胖的习惯上打滑
它打滑并且旋转是因为长得富泰
每天每天
你必须锤打着善于躲藏的
直到你自己无处躲闪
便在一种精明里摔倒
踩烂的冰水像油泥一样浸透靴子
无轨电车摇摇晃晃
偶尔弹出一两个人来
耳边嗡嗡作响
眼前的笑靥把习惯饱足的面孔
拉长成一个枣核儿
杏腮又有什么可爱
电车沉甸甸地蠕动着
好像末代公主摇着陈年的蒲扇
它的光景早已不如从前
依然使日常生活刚刚够得上扫兴
既没有悲剧也没有喜剧
闹剧的海报停止张贴
在风中摇摇晃晃
义演已经不问什么
正义落在假寐的人们手中
眯细着眼睛
偶尔涌身叫骂
掌声从嘴角凌空喷溅
然后像晚报一样折卷
连声打着呵欠
过足了烟瘾
那格格们的旗袍质地不错
绊着双脚在踝骨上缠不清楚
裹住鲸鱼儿
拖曳得稀烂
蚕一样的眉毛在神经质的男人脸上抖动
是惟一的标志
图画家罗聘早年画满幅的红梅
传世的却是鬼魅
穴居皇皇名城鬻守为生
画点浑沦的鸡蛋
古老的梅花卖给了朝鲜贵人
一辆与我无关的汽车
停在夜暗里
风吹雨打的泰然会在这里用完了
雪阵白色的力量
把方向盘和后排软垫
微微照明
这种微光的状态
专门为我而设
以便把烟卷上的火光
注入西风凛冽的前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