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下的人生，
污下的爱，
以夸张而增他们底污下。
我们应当说爱是人的；
我们可以说爱是兽的；
我们不能说爱是神的。
它如离我们远，
他离我们更远了；
它如不全可知，
他更全不可知了。
谁忍将坚韧柔熟的肉爱底情丝，织成憧憬似的
轻纱呢？
我们都有恋人，
我们都要唱恋歌；
歌儿怎样地唱？
人儿怎样地去媚着呢？
惟一的道路只是清切地老觑着他或她底脸。
脸微微的红时，
琴弦涩涩地岔了。
我们都有恋人
我们都要唱恋歌。
如你为他或她之故而唱恋歌底时候，
则千万唱得老实些吧；
如你为他或她之故而唱一切的歌底时候，
则千千万唱得老实些吧！
凡是什么样子的，
正把它说成什么样子:
这是对于“生”底虔肃。
少了一分是侮辱，
多了一分还是侮辱啊。
你即不爱那一切，
也总当有所爱吧。
那么，至少也看他名字底面上，不要老侮辱那一切了。
那一切和他底不可分，
正和你和他底不可分是一样。
侮辱那一切，
即是侮辱你自己；
你虽信是不足道的，
但他呢，也还有他呢？
请你看他名字底面上，不要老侮辱那一切了。
污下的人生，
污下的爱，
以夸张而增他们底污下。
这或是幸运的回环；
但有如止水一般莹澈的心的人，
怎能不搅动他悲哀底潜流！
他发愿唱出人间底幕后，
只是幸运的人儿太多，
谁还理会到他底微嘶呢。
也是徒劳罢了！
也是徒劳罢了！一
虽然于一刹那间，他底负担上有些不同。
他安然，寂然，懒懒地入睡，
这确和往常歌声未发时有些不同了。
倦便是甚深的慰借和悦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