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纹铁皮
与发红、粗糙的皮肤
因为编剧
它们在一个空旷的晒场相遇
或者在一条街道的某个地下室
像战时的情人
热烈接头，无声接吻
排风扇转动尘埃
落在两种不同肤色的褶皱间
编剧可能就坐在
其中一个金色麦垛里
密码纸就在晒绳上
像洁白的衣，迎风飘荡
或许
那只攀着高墙沉默的乌鸦
黑色眼珠背后，正是抽烟的命令者
红皮肤的女人
在被发绿的海水
越来越深的吞没之前
抱起一个又一个煤黑或洁白的孩子
他们有的奇异，有的在哭
肩膀抖动，像知道秘密后
被人审讯的睫毛或腿
女人的腹部
已经盛不下更多的孩子
她的臀部成了过去
如今一块面包也变得比它更紧更小
她想起那个下午的波纹铁皮
黄绿野木的气息，歌唱就像
顺溪而下的叶子
如她多年前褪去制服和口号的脚尖
编剧想起
还有一些橘子，火柴和胜利红旗
它们将令一些人
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
甚至，把钟拨快一些
有的人，还来得及在爱人死去之前
用鲜玫瑰喂红她的嘴唇
有人发现
编剧死了
屋子里只剩下腐烂的
一些橘子
离婚书，一只烧过什么纸卷的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