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热衷梳洗自己的人
必是从头部开始
朝如青丝,然后暮成雪
向下是身躯,这个树干一样
挺着胸脯的肉身,里面除了五谷
还装有几十年的波涛
而我们不是树,我们没有新绿
我们是母亲蹲在河边
反复敲打的衣物
一个被敲裂的钮扣
一个刚刚缝合的补丁
流水和风,谁能最先解开
套在它身上的绑绳
这些搓衣板时代的悖论
一浪比一浪升腾
我们越谦卑,它就越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