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是如此不可思议,
已远超他的想象。
比如杀鸡之于写一首新年的院子外杀鸡的诗。
荒谬是眉色凝重,或提刀不举。
当颅骨内的鸣叫逼迫
良知的泪水为它的枯竭所汹涌。
墙上,缀满的白花在烂掉之前将会突然绽放。
“喂,伟大的死去,只是技法上的。”
有一天早晨,
鹌鹑体内积雪。
在新年的院子里,它与鹅争辩。
而那群在晚霞中想起自己名字的鸡拘谨得像是出了问题。
活着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何况命运还在屋内坐着,
和往常一样喘着粗气。
在小镇,时光已荒废得差不多了。
他耐心等候他的灵魂像晨雾从四面八方涌来。
决裂的样子,露出
婴童般向无所惧的笑容。
靠拮据的问候能向这最后的新年致意吗?
哦不,不!他举刀不语,恍在昨日。
杀鸡,仿佛是失眠中
不得不为的法事。
如果它成立,
它便是那鸣叫失去的尖喙。
他侧过脸来,世界似乎只是某个停顿。
在他语言的寺庙里,每天失陷于抽象仿佛荒谬。
那么,开始吧——
先给予它晚餐时念想的乌托邦,
让它怀着轻微的昏昡被它的死去所宽恕。
杀鸡,惟有成为遗世论的那部分才是可以比拟的。
新年止于钟声过度的幻觉。
每只鸡都来自于他自己;
而今夜,鹌鹑和鹅皆是他荒谬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