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郎木寺我遇到了他,一个为灵魂送行的人
嘴角有些干裂,皮靴帮子上沾满山腰的残雪。
没有人注意到他,微微发红的眼睛里
飘散的桑烟,以及一把刀子折射出的光泽。
没有人注意到他,蹲在河边洗手,推门时习惯性的咳嗽。
没有人注意到他,空着一双手上去,又空着一双手回来。
没有一滴泪水,也就没有一丝伤痛
一阵风吹过街面灰白的青石板。
谁都无法数清和想象,那一边高一边低的肩头
栖落过多少只埋头祈祷的鹰鹫。
多少年过去了,他只保留着一个姿势
就是往自己冷漠肉体里,塞进人世间
逐渐暗淡下去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