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存在。它们确实存在。在记忆
被叩门探访的某个清晨。它们是
暗中,或喜或悲阵痛后抽长的芽。
委婉地经由心房迸出,像吐着烟,繁衍
每一寸风情。时有清晰时有多尘的肌肤
仍可见祖先汗水犁过水田的脉路。
它们是或旧或新的渡海码头
等待我们探索、追寻、靠拢。
而时间,是随血流浮沉转折起伏的音节
或浑圆或松滑或紧凑镌刻着历史
成为身体不能遗忘的胎记。
那可能是我们谈吐时不慎抛出的一束诗,或
一滴泪。
飘荡在砾石和稻粮之间。
也可能是彼此沉默很久终于渗出的
一丝笑声。
追逐着大肚溪和浊水溪,绕过幽暗
穿越西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