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雨中穿过弯曲小巷到外婆家
两人对坐在明暗潜递的房内
嫁妆的铜镜在灯泡中映出失真的我
握拳般大小的发条钟时针艰辛走着
时间 我 和外婆相觑
泥土的黏湿感从脚掌沁入
外婆总将沉默洒在空气里
任其发酵。算命仙说嫁错了年龄
一生注定受苦,每个胎儿自她体内爬出
便觉身子被掏走了许多。
自从儿子在上学前夭折
她便抱着新买未用的书包制服老了
雨穿打黄昏的篱墙敲地面的碎瓦
我依稀听见蛇爬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