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我感到无垠的荒凉
整座城市因过度贫血而显得苍白
温度表上量测不到昨夜露宿的体温
血液几已凝冰
手腕青筋浮动
热闹的情绪在窗外起着浓雾
我依稀可以看见天空的同一位置
一只灰鸟固定地盘旋等候
那是从梦中飞出
一种亲切又陌生的怅惘
我竟这样流下泪来
风声自终夜未闭的缝口不断切进
或许人生的疑惑到了最后
也轻如一条侧身失眠的影子
发着抖,且畏畏缩缩
黎明正蹑手蹑脚的攀上床沿
折射虚无的尘粒在身体四周飞扬
我呼吸着人生中不知第几千万口的空气
感觉一股诗般的腐味
在异常干净的清晨里黏稠扩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