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我负二十五岁
他十七岁,写下译后序
十七岁的我,尚未理解郁金香的金色
并非属于光明,一切只是田野的附加值
尚未学会从一栋屋子解剖到一根房梁
木头与石头,于我而言是两种血液
我把材质理解成了血统。把天空上的一切
都成了信仰。而地上的。是敌人
所以父亲母亲兄弟姊妹,我爱过的每一个人
都是敌人,所以爱也包含铅色般的痛恨
浣纱女无法洗净
田野与树林。树林充满果实般密实的爱
散发芬芳。还因为树木的枝头距离天空更近
我选择树林的芬芳,而不是田野的芬芳
为何我低下头无法亲吻到我的两根锁骨
田野与树林从我身上开叉出来。大自然
完美的黄金法则。我成为一个整数
不必为过去的负数忏悔
我未曾写过一篇译后序,未曾待在时间背后的旷地
等待一只鸽子,从我手里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