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跨出永恒的一步,
在一场瘟疫的恐惧中飞翔。
残阳让港岛变成了玫瑰色,
那仍未变冷的咖啡含在嘴里,
文华酒店吐出了叹息的密码。
它将传递到生活的肌理中。
从此以后,愚人节从我的日程表清除。
就像情人节因父亲的离世被褫夺。
在九记牛腩如潮的缅怀中,
吃一碗被温暖过你味蕾的馄饨。
想象着那些走失的小孩,
也在你的歌声中获得团聚。
一只你电影里出现的猴子在逗留,
在上环夕阳的阴影中抚摸你的痕迹。
在星光大道上你的名字前,
你缺席的手印永远无法追回。
只能借助维港的风幻化出它,
你的无数个形象都将随时复活,
像天星小轮上不舍昼夜的摆渡。
如此,才能到达文华酒店的鲜花纪念碑,
只是为了运送我的一滴眼泪。
它被《苹果日报》的版面永恒地记下,
那铅字也将记录另一场疫情的悲欢。
可我们无法回到那类似的剧情:在那个春天,金像奖的人影依然闪耀,
四位歌手摘掉口罩释放关押的面容,
将银幕中的当年情当作柚子叶。
而今,整个会场将紧闭着屏风默哀:
你修复的影片,被关闭在隔离的语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