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屋檐,显得薄凉了些
万物竞相描述冷色调
光斑从青瓦间滑过,一点也不慌张
落在麦场边几堆低矮柴垛上
这些都被母亲视为她的部分家产
屋内,半截木头正提旺炉中的火焰
烘烤这清淡日常
水果被儿子拿走,盘子把自己空出来
只留一枚果核
我试图从这枚果核内嗅到清香措辞
剥出内里的另一个自己
拿一粒缓和之词,与日子交付细节
再铺开一张薄纸来寄存
槐树空巢,打着漩的北风和挂上草尖的霜色
炊烟,不知写断过多少次
其中,第十二支截留在遥远的异乡
被光阴染成霜
捆成一束雪蛰伏在这片纸上
请原谅我
此刻的笔尖,又不得不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