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了解的自由
大约三点四个平方
一个便桶，一只手电筒
一台收音机以及
一点八米的床。
我可以听到
马靴磕打着刺刀
坦克压过青石板桥
玩具被扫落在地
喜欢说话的侄子
一声不响。
身形瘦小的父母呵
这些恐惧
全部
压在你们的肩上
1982年，我最后一次走过
从巴格达到约巴村
刚刚收割的麦场
被尖利的麦茬割破了脚掌。
在尿臊味的空气里
我的回忆格外可靠
在这期间，大病五次
掉过3颗牙齿
墙壁上画过7位美女
拔掉了472根胡须
双手熟悉了全身的体毛
21年，我种下的树木已经粗壮
头发开始花白。
三点四平方米的自由
够我二十一年的飞翔。
妈妈，当我出来
麻烦您用干瘦的手掌
替我遮挡一下
我已经不太习惯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