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雄奇是通过背上的人显现的
它骆驼般跪下,匍匐着接受骑跨
勒紧的嚼口昂起它放纵的头
马在马中就像月在水中日在霞中
此时大地混茫,马厩消融
无头无身的马在食槽里浮沉
嚼铁使其蹭蹬,后臀迫入不能左右的轭
马形或马形间的障碍
使其踢踏,撕咬,嘶叫
正如本我或赌徒弃置于劳力
马的马性弃置于牲口
绵绵阴雨,青稞拔节,大地引领重力
它们啃食,嗅闻骒马的阴部
麻袋片庇护长者的胯
马脊铲破少年的腚沟,他的头
挤向它的颌部——琴箱般的凹陷处
某种结构,某种轰响的幽微
延向森严的整体——是与大地并置的
他摸索着,顺着胁部到下肢
它弯曲它的构造回应他
直到他摸索着返回,它的眼睛直视他的眼睛
母与子,子与父,父与母
所有苍茫轮回的领会
都呈露在那平静的承受和悲悯中
接下来是被称为梦的部分
它和他并排在床上醒来,他意识到它是马
因为只有马的肌肉和筋骨
能现形古希腊的人身,只有马溺湿床铺
才显露神的无辜愧疚
他对母亲和妹妹说它是马
马是被容忍的,污秽乃至残忍
它赤裸地暴露在她们的目光下
她们并不惊异,甚至也没留意
他把它引向卫生间,它的颈项
不驯顺地屈曲,在那狭小的空间
重又昂起,等待洗净下体和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