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喊“预备,起”,大拇指
冲着天空原地跳跃;食指
像标枪一样射了出去;中指
只想躺下来和人家一比长短;小指
退到一旁当起了啦啦队;无名指
呆头呆脑地问:我干啥子?
是的,干啥子?
呆坐两小时而无任何生理需要
是一件可怕的事。小便
用去五分钟(注:甩干净
用了三分钟),刷牙
又用去五分钟。接下来,痒
但找不到地方。管它的,就当是
耳朵里发出的声音。将掏耳勺
深深地探进去,这是一个
适宜展开想象的动作。我常常
在掏完耳朵后看到墙壁白得像一片
只有一双眼睛注视的雪。下雪天
伸出手去接雪花,雪花化掉后
我不想将手装进手套或裤兜,而是
将它埋在雪地里。如果你不喜欢
“埋”这个词你可以称之为“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