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中
地里的庄稼
砍头的砍头
削足的削足
凄惶的衰草抱着
披头散发的柳树
迎面走来老妇人
我以为母亲又活了一次
刺入耳鼓的唢呐声
我以为母亲又死了一次
母亲轻盈地从炕上
挪到了墙上
这一骤然间的悬空
让所有的还乡
都成了奔丧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