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物质应在它们的原位
把它们放回
这样可以轻松离开
哪怕是一页纸
一茎草叶
一片棉麻
都可能压碎灵魂
一切物质
我都不拥有
木器
陶瓷
金属
皮革
都会在烈焰中还原
化为微小的颗粒
我也将归去
随着清晨第一道光亮
放弃我的身体
包括头发
牙齿
和手
它们曾经是我的眼睛
耳朵和口舌
翻过多少书页
写过多少文字
——
啊，可以想象
我和它们分离时会有不舍
但只是片刻
因为巨大的幕布已经开始震颤
一切都将黯然失色
但请保留我的心
它含有太多水分
需以盐浸渍
以精油包裹
悬于岩上枯枝
听语言回归天籁
看文字回归刻石和结绳
等到万物不分彼此
山鹰最后一次盘旋
会把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