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安静如伏兽,
竹林摇曳生姿,如懵懂幼婴般欢腾,
星宿盘旋,河流呆滞,树林黑影憧憧,
不断有人习惯夜里去画星星,
溺毙于夜未央,换来梦寐以求的乐园。
蝙蝠抱着猫头鹰掉进了自己的梦里,
半睡半醒的敲响了你手指上那一枚擦拭光亮的银戒指,
你等待的他从镇子消失,至今杳无音信,
他的窗户却仍如死者的眼睛一般紧紧关闭,
飞鸟每天都为你重复着,他已走远,他已走远,
仍有事情走向你,轻轻地叙旧,并不自觉自掘坟墓。
好几次你在清晨苏醒,
窗外桃花讨好地盛开了一树,
蜜蜂已回来欢乐探访,
粉粉的绯红,芬芳蠢蠢欲动,流连慢走,
天空逐渐布满阳光,大地如浴于春露,
你注视着这一切,觉着离开得太久,恰好回来,
小心翼翼,放慢自己,好似珍贵前事,不知如何安放,
如获地图般重要,敢于去生存。
生命与时间应有友谊,
纯粹的,喜爱的,或,杜撰的,狡黠的,迟钝的,隐讳的。
你喜爱镇子的夜空喃喃,
通晓尘世朦胧,却并不轻易说弥散,
星星在天空闪耀不休,无穷境,你无比热爱,
寻找喉舌的意志,已安静存在放在你的静脉里,
追逐者,一眨眼,已步履蹒跚,
说道你想去往的地方,未来充许你换上好几双鞋子,
试试,把双手伸手庞大的风中,准确地告诉自己你是谁。
又是准会看着你,如凝视一块黝黑的煤,如一把失而复得的枪。
你喜爱那些方条形状的大块的麻石台阶,
时光洗涤得一丝不挂又狂迷斑斓,
些许青苔暗暗覆盖游爬,好似恰逢恨重重,
芸芸众生,皆知生死,万物入梦,
烦恼慌张,纷扰难耐,又或把欲望运营得快乐得当,
延续生命,风雨洗涤相送,又几番沉溺,
如能回到最初有茶花拥趸的地方,花团锦簇,沐浴其中,
如能倾听蜜蜂,大象,群星,青苔,樱桃,猫,飞鸟,
与尘事周旋已经年久,你几乎遗忘初衷,遗忘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