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空楼,雕刻着冬的天空。
灰喜鹊,是冬日的心跳,
站上石棉瓦,它们的甲壳虫乐队
在荒郊,粗哑唱着“喳喳……”
瓦砾枯草,在听它褐色虹膜的童心。
它用嘴,微型喊话器,用羽毛排列的手,
用细枝,混合草茎、苔藓、涤纶
纤维和兽毛,搭起一个盆状巢。
它们是住在树上的人,铲状尾巴
警报着一个“凸”字,它们的小飞机
在水泥柱上起飞,并把自己镶嵌进
某种十字星波浪,某些高程的控制点。
它们用弯弧的力,在箭头脑袋顶端,
划条横杠,把旅行的障碍打破。
它们敲响枯树的心,漫游在废墟,
闲逛着小脚移动的,发灰的枯叶。
它们也会用喙的小铁锹,翻动
菜地的小秘密,有时又像孩童
在萝卜叶里搜寻,发布报喜和议论,
它们胸脯里有信条,鸣叫一样扩展……
发亮的身体,金属的反光,瞬间放大
掠过我的玻璃之眼,它们是小飞人
也像某个神,长有天性的信仰,
它骄傲的灰色花深处,拒绝成为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