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长出地面的
是我的亲人
我已不再发芽
炎症先于春天到来
褪去一层层糙皮
花朵,总会有藤蔓替我娇艳
苏醒的虫蠹再次侵蚀牙髓
喔,思念是不该贪恋的
那隐隐隐隐的甜
终会随着树脂溢出
红蜘蛛?白蚜虫?
到底——谁更忠诚
三月,种进土里的
也是我的亲人
我已不再落泪
喜雨未来,行道树
所经之路堆满了枝杆
我的肩头空落落,
找不出一支扎根的鸟鸣
乌蕨、肾蕨、铁线蕨、复叶耳蕨
这些我能叫出名字的情人们
最终——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