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远和遥远之间
八喜河拍岸的水花
荡碎灯光和绿楼的倒影
也是在可见和不见的分界
秋天带着全部果实掉头离开
只一叶枯黄,留给空旷
和我
鸟儿也已远去。闪着雪光的地平线
与满头白发的我相对无言
我狠狠地抱紧自己的原野
在冰冻河水之前
我要做点什么
比如种下梦想和过冬的麦子
可这也是遥远的事情:让梦想开花
我明白,只是心里描绘着架构着
一刻不停准备着,捏一粒种子
手心发烫。尽管从街心到人心
拍开的每一扇门扉都有雪飘过
却常常是这样——一滴汗水
就会打开一片睛天
融解的笑容,低垂的穗头
还会想起天堂挖不尽的米山
热情奔放的棉花和仙子的霓裳
一一呈献
是的,只要一滴汗水
八喜河的水面就会欢腾
就会撑起梦想的小船
到绿楼八层的玻璃门前停泊
那时在远和遥远的分界
心里敞亮,四面辽阔
一只耳朵听半个世界的辛苦
用汗水洗一洗,然后捂起另一只
听半个世界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