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开的时候,
我惊呆了,湿暖的子宫也似的木瓜里,
蠢蠢欲动的
状若蛙卵的黑色的籽充盈得满满的,
有如某种器官的肆虐喷溅。
近乎恐惧中,
我用金属的勺子(手术刀一般)
将黑色的籽清理得干干净净,
一粒不留。
甚至在它们附着的黏黏的温热的那一层,
我更留下了更生冷的铁腥气息。
可是我已经无法食用,
我厌恶地把它搁在一边。
我觉到了恶心,
有如胶水一般的黏黏的恶心。
唉,生竟然是恶心的,
而深秋的干枯
大雪中的死亡却是无以言喻的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