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盘桓于鸟的心脏
是必然的。在三月
鸟是耳朵的巢。
凭倚在鸟的双目
飞翔,是一种静观。
宇宙沉淀。
它把舌头长在我口里
追问存在的本质。
“你忘了自己是谁?”
我用诅咒,守卫着沉默。
Ⅱ
磨了十年,刀。
是到割除的时候了。
流血是一定的。
请用牙齿,堵住伤口。
磨了十年,刀。
是为了更锋利地刺穿自己
割除肉中的绳索。
Ⅲ
没有绳索的耳朵长出翅膀
没有绳索的肉体羽毛纷飞
布谷鸟在肠胃深处歌吟。
燕子衔着涟漪飞进眼睛
涟漪洗净肉的森林。
城市推开胸膛,扑扑地飞出
像笨拙的鸽子;
乡村,就是那只黄鹂
在肩头凝睇;柳条丝丝
垂下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