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村口,五爹停住拐杖
朝我抬起波光粼粼的脸
今年他不在了,栗树的断枝
拦住我的去路
远方的水库,大坝上落日滚圆
苍茫里我仿佛听见,压路机下一声惨叫
它那么缓慢,一只蜗牛是怎样
吞噬了我的九爹?
道路平静地插进村庄
几只小鸟在树上跳跃,鸣叫
蓑衣撤离的槐荫
一群孩子涌出来
像一眼清泉
他们不认识我,不懂我体内
一棵杉树在风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