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刚到美利坚时,众人就捧他为唐人街的block-buster
他想着,在此地搞艺术,得先做个新奇的发型
他照着孔雀椰的肉穗花序编脏辫,在佛焰苞般的脑门
种植雨林亚冠层,“我的头发就是caryotaurens,晓得伐?”
但没人买账,此路行不通,就去搞艺术科研
站台之间,他进行睡眠实验,不分青红皂白地催眠
七零黄金年代驶来的列车——Bowie卧在头等座
昨天他涂满可卡因毒瘾蜷缩在比弗利山庄眺望好莱坞的虚荣
现在他去切诺基录音棚灌一段钢铁般漫长的riff
老吴爬上车,想问些热闹的隐私,感觉不妥
又按了暂停键下车。他去哪儿?卧轨太黑,毒药太甜
高处不胜寒,水里也不知道几只跳涧金睛兽,切腹
实在愚蠢,不够美,上帝也不肯赏他个干净利落的猝死
后来他乖乖地开餐馆卖左宗棠鸡,卖鳗鱼握
别人问他,他就摆摆手:“鹤背无多力,老吴亦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