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从头发上滴下来,二月的水
依然是我出生前的水,没有记忆的水
有如街道,那些关门的商店
赶路回家的脸庞飘零水面
水是真实的,我无法证明虚无
这是我的问题。但黑色依然涂满了空气
我无法摆脱味觉的寒冷
对于一个衣着单薄的人来说
书写,就是上帝
送别一个个背影,如同在超市货架前
或无所拥有地浏览新闻网页
是的,这是同一个世界
但醉酒者迷恋天堂的虚幻
而夜里的乞者想要一床棉被的厚实
在上海,雨总被街灯妆扮成故事里的容颜
午夜时分醒来,开始诅咒熟睡者
听见了吗,那些抱着自己入睡的人
当二月从你们的梦里滑过
像一场战争滑过一个丰饶的国度
绝望,是多数人的集体等待
而书写者在台灯下继续他的工作
流着泪,感觉着泪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