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于在一根线索上奔跑
一直不以被人称之异端为荣
偶尔,我也喜欢在案台上
种一两亩稻田,于清风深处
听它日常里无以名状的起伏
岁月开始在我五脏六腑中
筑起一座座肉瘤的寺庙
所谓的悲欢离合
所谓的,阴晴圆缺
皆已化作半颗尘埃,散于我的七窍
此刻,阳光明澈、浩瀚
草木的叶脉间有奔赴的千山万水
而我日渐垂暮,性已寒,味变苦
常常扶着笔端的尸首们
去地下花园寻找它们的源头
我会借地虎和蝼蚁清白的母语
唱它们心中那些我们共同的欢愉
在它们的晨钟暮鼓里,我放下
仁义道德,像一只装满大海的坛子
纵身扑向淤泥,永不冒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