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鞍山路可以停顿下来,我将能见证
一个乖戾的时代如何在自身的恐惧中消失。
从菜场到地铁站,目光深不可测。口腹
与四肢为了命令而运行,在混沌中完成了一生。
一些尘世的皱纹从街角走来,它们卸去
责任,在尖叫声中拯救出一只零落的麻雀。
速度并未造就平衡,影子变得越来越无辜,
宿命的风在半路瓦解,遗忘迅速到来。
一辆自行车歇在骄傲的清晨,屏住呼吸,
持续地注视邪恶的天空,让它变得更加虚无。
我步行到维修店,试图将一阵作废的雨
带给修理师,他的江西口音遗漏了异乡的裂缝。
迷路的女人经过邮局,在薄雾中,懂得了顺从,
在熟悉的街区迷失自己,盲目的日子正形成秩序。
传单散布者将街上的空气收集起来,犹如收集
一个落日,事物终将失败,在黄昏中摔碎自己的历史。
我走过了超市,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白昼变得
那么缓慢,每一个细节都充满矛盾,又那么有限。
经过时间的曝光,蛰居者看到了生活的负像。
邻街的家具店、废品站,也显示出另一种生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