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击自己的脑袋
最初是一只指节，最后
是两只拳头，拳击手
正用全身的力气击打自己
仿佛在跟人生搏斗
每一拳都对应着一段
龌龊的往事，每一拳
都有它注定的意义
他并不一一辨明
只是挥舞着残忍，毫不留情
让自己僵硬的表情变得红润
像血流满面，却没有一滴血
在他的脸上散步
战争艺术家，请给他一支枪
把他牵往尸横遍野的战场吧
未来的战场，需要这样一位
不惧死的自毁之兵，需要
这样一种动物，为厮杀
带去活力，带去痛苦的欢乐
阴谋家，请给他一套枷锁
把他送到奥斯维辛集中营
那里是这个家伙的天堂
只有与随时赴死为伴
才能缓解他的自杀之心
他将以英雄的形状
给自己预设天堂的座次
而没有一个声音对他表示欢迎
他敲击自己的脑袋，敲击
自己的最后一条命
想看看是否能敲出金矿
或掘出一片古代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