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总是超前身躯 十五度吧
胸口总是呼嗒着一架破旧老风箱
脚也越来越不本份
总爱在意念之外找着落
只有手有时闲闲
似乎也得不时挥巾
以扫这场说来就来该停而又不停地人造雨
其次是石阶的利齿
简直要把我一截一截吃掉
除偷向毅力借的胆
连亢奋的心思都要先投进云海的汹涌里涮
之后再交给风滤清 制成耳语
帮唐玄宗寻妹
当然 最贼的仍是肆无忌惮的骄阳
它用火烤你流汗
再晒汗成盐
成一许久不坠的脸之枫叶
如非有梦
光靠那点提不起的阳刚
恐怕走过北峰顶 挤过擦耳崖
就已气喘咻咻
何况更高的苍龙岭 以及
“鹞子翻身”的金锁关 以及
仍想一窥东峰顶上众人皆知的那盘棋
虽胜负已定
却不能再为陈搏多喝一次彩而仍悻悻然
其实
只要我来过 攀爬过 仰望过
就够了 就如愿以偿地 够了
管它还有多少阶多少险
攻不攻到绝顶 又何妨
如果腿当真软到
再无力负荷这身缀满尘世的臭皮囊
那就先把这满山的灵秀风姿折叠封缄
然后转身
反正不做韩愈第二
是早就在心的里层设定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