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过气的东西,
过气的东西喜欢我。
我和她的喜欢
是双向的,像两架
对开的野蛮的卡车。
爱总是轰轰烈烈的,
喜欢总是平静如水的,
有这样的水么?
有的,没有风的湖水,
还有死掉的水,
像一滩肉铺在
金属床上。哀悼的人
为她流泪;不哀悼的人
尽量客气地配合着
压抑的情境。
她不会出我意外,
不会让我吃惊。
都在我的经验之中,
都在我的逻辑之内,
这么陈旧。
许许多多的旧书,
许许多多的夹着老内容的新书,
那些熟悉的回声,
新起的笔名和刚刚
戴上的柔软的帽子,
在眼前飞着。
凑到光中就显示
灵巧的影子。
光移走了,她就消失了,
好像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