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团
作者余千千 时间2024-11-19

混进合唱团,张张嘴

她没有出声。

“每个词都有声张的危险……”

她继续隐藏,

假装唱得激情昂扬,热泪盈眶。

她只需张张嘴,周围全是附和与回响。

她停下来,忘了词。

她不会不知道,

那些声音会替她继续延续下去的,

如同一个地形勘测师走错了路;蝙蝠撞破了头;

或者脚踩楼梯的人踏到了蛤蟆的背。

她忘了词,她看一眼别人嘴形

就能读懂每个人的语言。

她继续唱着。一只蝙蝠

睁着失明的双眼,

一口就咬住了染黑的词根。

练歌房的孩子

用歌声打开了穹顶,

他们体内有一支铜管乐队。

孩子们沉重地拖着高音运河里的轮船,

圆睁的双目是船上的桅灯。

仿佛在寻觅什么,

历史喘息着走近了……

行军的队伍快步走上山,

穿过荆棘和风,追赶烽火燃烧的速度。

敌人一次次进攻一次次倒下。

历史的画面爬进孩子瞳仁的深处燃起火花,

歌声冲破头部的穹顶,跑出去很远。

而和声——偷偷沉在腹中

突然地,就像青蛙

一个个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