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皮香樟从斜坡的青泥中顺势踹出粗枝
坡下壁垒阻断入侵,韭菜竖起帝国大厦
黢黑甲板上镌刻着近代史,钻营文物的手
在失忆中孵化刀戈,捏住手心汗津津。
浮影里,三轮面包踩过天上狡猾苔藓,
黑白照片裸露风水世,此案告劫,彼又暗生
旧病复发,在地铁上强忍钢筋轧钢板
钢镚走遛,半个时辰到红磡,怀抱美人是
有罪的,牙齿不允亲近,牙签插住牙龈
活生生,一张乘车卡,刮花了试衣镜
她穿得笔挺绸衣,挤兑弥敦道,路灯
当做闪光银,俨然一身正气,只袖灌清风
楼上生香水,楼下陈皮梅,街旁餐厅,
刺身吐了碎冰碴,菲籍侍应脱口就是夹生文。
人群不断涌来,脚尖摩擦脚茧,稍不留神
天文台上,螺旋桨撞散百叶箱,高温大盘
瞬息又降温。历史的暴发户,从隔岸新城
卷起裤腿上岸,提着火车奔赴浅水湾
一朝一夕,一根盲肠,操三种方言
听不进女低音蹩脚报站,拎起大红手袋
被人扔在茫茫中环。说时迟,那时慢
一个转身,踉跄几步,便已杳无音信。
隔离带透着芳香湿气,深蓝制服闪烁威仪
有道是,一时尖沙咀,一时鸟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