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不是阡陌里的一根弱草
我是一首危崖耸立的诗歌
没有人为我命名
也没有人张榜受命于我
我为自己命名
也是父亲一生的意愿
父亲已走了多年
他最后的眼神留在田野
我认定那是父亲的暗示
那些由庄稼结成的兵团
就是诗歌的河流
我在泥土里扎根,自育而生长
鹰,飞过我的天空
就这样,大地的一粒种子
被一只鹰叼走
放在家乡之北的一座危崖之上
自此,我有了生命的起航
与山风、孤树、星月为伍
与诃流、野云、夏雨合声
我承载庄稼庞大的魂魄
又忍受世人粗俗的眼光
我倔强地活着
吞吐诗歌的浆液
锻造自己的骨骼
我对大地说
我对丰碑说
是钢枪的意志给了我意志
是军人的信仰给了我信仰
偶然刮起的邪风扭曲不了枪上的准星
偶然飘过的乌云奈何不了子弹的方向
新时代需要勇者的投身
前方更要强者的梦想
我不会失声,更不会缺席
我在危崖上举着旗帜
我在危崖上做巢歌唱
我血我魂,当风当雨
孵化自己的太阳